李崇建老師談托勒
除了薩提爾,托勒也深深影響崇建老師,崇建老師教導的對話方式因為有了托勒才更顯得有內在的力量,在渴望之下的「自我」,理解為何那一層次是「自我」、「大我」、「我是」……
文|李崇建
2011年左右我閱讀托勒,為我帶來深遠影響。托勒用精簡的文字,清晰可理解的陳述,讓我懂得冰山最底層,在渴望之下的「自我」,理解為何那一層次是「自我」、「大我」、「我是」……
托勒也是我理解「正念」的來源。
我將「正念」融入「對話」,融入「冰山」的運用,是從托勒的「當下」開始。冰山對我衝擊本就巨大,2000年我接觸冰山,看懂貝曼的脈絡,讓我內在激動不已。但是對於內在的「我是」,我看似懂得卻又不懂,直到閱讀「托勒」之後,內在的一扇門被打開了,命運安排特別巧妙,其後我閱讀列汶、ACE與腦神經科學,彷彿都是安排好的情節。
過去曾斷續閱讀佛經,如今還有幾本善書,夾雜著佛理與故事,從青少年時期即閱讀,看來我青少年時即大量不安,都是為了追尋自我,追尋更永恆的答案,卻是到閱讀了托勒,乃「感覺自己」真正懂得,可見托勒的詮釋甚美。
我在各種場合推薦托勒,但閱讀者也許沒有冰山基礎,眾人讀來若非似懂非懂,就是以頭腦理解托勒。志仲大概是眾多夥伴裡,最認真閱讀托勒的一位,據說他讀了超過一百次。
志仲比我更深入托勒,不只推薦,且經常提及,甚至導讀托勒。
昨天看見新加坡的鄧祿星老師,貼了一篇托勒語錄:《真正的愛》
祿星與我認識甚久,曾與志仲一起上我的課,但是祿星並未因此閱讀托勒,而是透過志仲推薦才閱讀,可見志仲推托勒的影響。
祿星節錄了「愛——真正的愛,也只能出於『真正的我』。
當你與那個「更深層的我」連接上時,真愛便出現了。那個「我」沒有形像,那從來就沒有離開過你的,無論你身在何處、在做什麼、有著什麼樣的經驗,它總是一直都在的那個成分。
那個「我」從來就沒有改變過,那個「我」就是「真正的我」,那個「我」就是「覺知」。
當你活在與那個「我」的相連之中,當你契入那個「我」時,這就是真愛的來源。因為在與另一個人類相會時,你會在他們的深處感覺到那個同樣就是你的「我」——你從他人的身上認出了自己,認出了他人就是你自己。你感到一種深刻的連通,而這種自己與其他人類的關係,比任何你能夠表達或思考的內容更加深刻。這就是真正的愛。」
托勒的這一段話,寫得太好了。
我想起最近陪伴的幾個朋友,當進行覺知的時候,「小我」不斷的抗拒著「我」。
時代的因素,大部分的人,其成長背景都不允許與「真正的我」靠近。端看生氣了、難過了、害怕了,人們怎麼回應你的情緒?更遑論思考、期待,人已經分不清楚「真我」,甚至不願意靠近「真我」。
當我透過當下的體驗,讓朋友靠近自己時,我可以看見朋友的反應:在身體與頭腦上的反應。
朋友不想要那樣的反應。
我深知那些反應不舒服,但是靠近自我的功課,並不是每個人都如托勒,一下子便能深深接納自己,進入了自由深刻的境界。
當我引導當下的體驗,讓自己與自己靠近,去接納這樣的自己。
朋友的身體抗拒著,那是很不舒服的一種煩躁感,一種厭惡感,一種恐懼感與無奈感,那同時都是自己,但又不是自己,每一次靠近時,都會感受這些不舒服,身體的疼痛、不安、緊繃且深深落淚,伴隨著而來的頭疼、巨大不安。
靠近一個真實的自己,實在不容易,若要落實在教育裡,那更是有巨大的難度。
主要是這部分的觀念,光是要說明都不容易,何況何者是「真我」?向來都是「形而上」的議題,甚少「形而下」的實踐。或者說是「頭腦」的議題,而非「體驗」的議題。
看見鄧老師貼談托勒,念及自己陪伴的數個朋友,忽有動念寫些文字,為這些努力靠近自己的朋友,帶來一些溫暖的力量。